本文编辑/《清华金融评论》张英凯

近日，第46届世界经济论坛在瑞士小镇达沃斯举行，工商银行董事长姜建清针对“中国经济将走向何方”议题表示，中国经济增长在预测范围内，仍然是世界经济增长的引擎，但亟需解决企业负债率过高的问题。

姜建清提到，中国要跨过中等收入的陷阱，必须要进行全面的和深刻的改革，现在这场改革它是一个将来不仅可能会影响中国十几亿人口，还可能会对全球带来重大影响的一场改革。

以下为演讲整理内容：

我不认为中国的经济有波动，因为从去年中国的经济的增长，依然在原来的那么一个预测的范围之内，6.9%的增长，已经公布的所有的经济指标，我觉得都是表明了中国经济依然是世界经济增长的引擎，去年对于世界经济的增长的贡献差不多是1/4，当然今年以来，中国和世界一样，在市场方面产生了有一些指标的波动，当然产生的原因是非常复杂的原因，那里面有全球经济这些年艰难的一个复苏，就像进入了一个经济平稳的增长时代。

另外，全球的货币政策的差异性扩大，美国的加息，像欧元区、像日本这样的超级的宽松政策，也带动了市场的这种波动，大宗商品这两天大家看到，大宗商品的价格的下行，股市、汇市激烈的活动，已经变成全世界的一种新的情况，所以今年一开始就是一个波动之年。所以我想，对于这些问题，这里面有些正常的因素，但有些是非正常的，这里面是有一些市场恐慌的情绪在内。我想在当前，一方面，当然我们要继续全球的改革、结构性的改革，也要推动经济继续能够走出经济的低谷，能够持续的增长，这个我觉得是一个最重要的基本面。第二，我觉得全世界特别是监管者、监管部门要共同努力，来防范这种市场过度的波动所给经济带来的伤害。

改革对中国来说，是一个没有退路的事情，因为中国要跨过中等收入的陷阱，必须要进行全面的和深刻的改革，现在这场改革我觉得它是一个可能会将来不仅影响中国十几亿人口，可能会对全球带来重大影响的一场改革。这个改革你看，中国的改革，表面大家看到可能经济的增长速度是有点下行，到了6.9%或者将来到6.5%或者更高一点也有可能，但是更重要的是，从经济的增长来看，中国更重视经济增长的质量，而不是追求经济增长的一个数量。在经济增长的一个结构中间要进行重大的改革。经济增长的驱动力不再像过去这样简单的依靠投资和要素的驱动，要更多的依靠创新来驱动，在这场改革中间会触动很多东西，像结构改革确实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结构改革，最近中国讲到了进行供给侧的一些改革，那么这个改革我回顾一下，刚才比如讲投资负债率的问题，这里面进行改革，中国其实我们现在政府的负债率并不是非常高的，包括我们地方政府的一些负债率。现在地方政府的负债也开始采取了一些财政负债的办法，降低他们在银行的融资，像工商银行，我们政府平台的融资，最近两年下降了40%，这部分都转移为政府的一些债务，更加的透明和公开化。个人的负债率，其实中国是很低的，中国还是偏低的，这里面有很大的潜力，是中国经济增长的一个动力。

中国有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企业负债率过高，像企业负债率过高的改革中间就非常艰难，你需要去库存、去杠杆、去产能过剩，我们过去的像钢铁、水泥、电解铝，很多的行业都是在中国投资高速增长的时候他们发展起来了，随着中国增长的动力变化以后，这些产业产生了大量的过剩。你要去除这些过剩，这个过程中间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你需要有成本，这里面无论是财政的成本、金融的成本或者是其他的成本，这样才能实施转换。所以我总觉得，中国是一场必须要进行的改革，尽管这场改革是非常的艰难，但是只有完成这项改革，才能使中国的经济有一个更加光辉的未来。

经济运行根本的决定一个货币、决定一个汇率的，我觉得关键是经济的基本面，所以如果中国的经济基本面仍然是世界经济的引擎，依然中国经济的增长远远高于全球的增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已经对明年的全球经济做了个预测，平均增长3.4%，所以我想，中国的经济运行相比全球来说依然是高位运行，这就是汇率决定的一个根本的依据。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觉得中国的汇率基本面保持在一个合理均衡水平上的一种基本稳定，我认为是确定的。当然对中国汇率的形成机制产生了一些变化，当然时间很短，我们才加入了SDR，中国人民银行马上就宣布了，我们要跟一揽子货币，不再像过去这样盯着美元，我们要盯着一揽子货币。这个我觉得对中国很多人都还不完全理解，或者对信息掌握还不够充分，对全世界更是如此。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面，我想很多人的惯性，他还是以人民币盯美元来做他汇率形成判断的，这也是我觉得最近一段时间人民币有些波动的原因之一。

当然我们也看到了，美元加息以后的溢出效应，不仅对中国，对新兴市场汇率的影响。但是我想这种溢出效应，可能未来也会带来回应的效应的，因为现在各国的，大家可以看到，不仅是大宗商品下行、汇率下行，一定程度上可能各国的外汇储备也在下行，这样外汇储备下行的结果，可能会推动美元的中长期的国债的价格，这样又带来一个新的全球的在金融方面的，包括对美国的经济复苏和金融方面的一些问题。

所以我想，最后经济还会平衡的，所以怎么样能够尽快让汇率稳定下来，我想还有加强投资者的教育和沟通，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当然我也觉得，中央银行他的基本点是要依靠市场机制来推动汇率的形成，这一点我觉得中国是坚定不移的要这样走的，特别是加入SDR以后，我想推动了人民币汇率形成的市场化。但是另外一方面，如果市场有过度的波动，或者不理性的波动，中央银行露出它的牙齿和它的爪子来，我觉得也是应该的。

对于中小企业的问题，我想关注中小企业的成长对中国尤为重要，因为中小企业充满了巨大的增长潜力和活力，而且它是解决就业的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去年中国经济结构有了比较大的调整，但是大家看到，就业的状况非常好，而且比年初预计的结果还是超额完成了，保证了中国经济能够顺利的进行结构调整和改革。我想我作为银行领域工作者，对中小企业这方面信贷的支持，我觉得是体现包容性非常重要的方面。我们到去年，大概工商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上有1.8万亿人民币的贷款余额是支持中小企业的，当然我们还应该做的更好。

第二，我觉得经济增长的包容性还有一个方面，就是一个环境保护和绿色信贷。当然我们在这个方面已经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中国的金融业在绿色信贷方面我们是态度非常坚决的，任何如果是跟环保不符合的，当然我们是以环保部门他们的评价是为我们的标准的，任何的企业只要环保不符合，我们坚决的否定。所以我想我们需要的是更加包容的成长，我们需要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这样我们中国经济的发展我想我们就能够取得一个将来更好的、人民更欢迎的效果。

来源：金融论坛。部分内容有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