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参与个人养老金制度，在健全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过程中，需要发挥怎样的独特作用，将有效助力解决养老的核心问题？本文从保险资金投资特点、风险保障属性、未来养老服务发展三个层面，分析了商业养老保险在个人养老金中应当发挥的作用。

日前，《个人养老金实施办法》正式出台，个人养老金制度正式落地生根，个人养老金新时代全面开启，养老金第三支柱建设再次提速。

“个人养老金”参加人通过个人养老金信息管理服务平台，建立个人养老金账户，并通过账户购买不同的养老投资产品，规划财富配置，积累养老资金，享受税收优惠政策。根据规定，个人养老金账户可选择的养老投资产品主要包括养老理财、养老储蓄、养老公募基金和个人商业养老保险四类。投资管理模式是自由选择、自主搭配，账户所有者拥有“投资组合”的选择权，但更换投资组合次数会受到限制。

办法出台后，银行业个人养老金理财行业平台迅速完成技术上线，个人养老金基金行业平台测试随即开始，保险业个人养老金系统上线申报也在加紧进行中。银行、基金、保险企业抢滩养老金市场的竞争已经开始。然而，四类产品如何选择与配置，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个人养老金作用，为未来国人养老提供最可靠、最有效、最及时的帮助，是我们应对人口老龄化、解决未来养老问题的核心问题。

作为四类配置之一，对比理财、储蓄和基金，保险参与个人养老金制度，在健全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过程中，需要发挥怎样的独特作用，将有效助力解决养老的核心问题？本文从保险资金投资特点、风险保障属性、未来养老服务发展三个层面，分析了商业养老保险在个人养老金中应当发挥的作用。

投资特点：长期性和稳定性

无论是储蓄、理财、基金还是保险，个人养老金账户所有者选择任何一种产品，本质上是一种投资，希望在未来获得尽可能多的收益，使自己的养老金实现保值增值。银行、理财公司、基金公司、保险企业要对这些资金进行投资，最大限度地提高收益率，进而提升产品竞争力。相对而言，保险公司的特点，决定了保险投资的长期性和稳定性。

国内保险投资的特点取决于公司经营状况以及资本管理要求。目前，国内保险公司的承保利润多数为负，所以必须确保投资收益在利润中的占比才能实现盈利。2021年银保监会下发了《保险公司偿付能力监管规则(Ⅱ)》，通过资本约束对保险资金的投资形成了较强的方向指导。大多数寿险公司具备负债长期、成本刚性的特点，使这些公司更加关注资产负债匹配状况，要做好长期投资规划。鉴于这些情况，在利润管理、资本管理、资产负债管理三类要求下，保险资金的投资具备了以下特点：

负债相对独立，可以逆势投资。不同于公募基金等大多数资产管理类金融机构，保险公司的资产基于保费变化，较少随金融市场剧烈变化，较少面临底部赎回压力，这使得保险资金可以与市场“错峰”投资，在市场定价出现偏差时进行左侧布局、逆势投资或价值投资，获取一定超额收益或稳定。

更低的流动性要求。目前来看，多数偿付能力合理、负债策略合理的保险公司，具备相对稳定的负债水平，使得资产端有更加稳定的现金流，除了布局满足基本监管要求的资产外，可以尽量压低流动性资产规模，提高非标类资产配置，通过获取流动性溢价，提高投资收益。

收益的抗波动性较高。一般而言，保险产品为客户提供了保底收益的承诺。如果遭遇极端市场环境、投资收益无法覆盖最低负债成本，保险公司则须以当期利润进行弥补。因此，保险投资非常注重抗风险能力建设。根据公司分散风险的战略安排和监管关于大类资产占比的限制，保险资金受单一市场波动的影响有限。同时，大量长期固定收益投资对当年新增投资的波动形成一定安全垫。以2022年为例，尽管年内权益市场出现了大幅回撤，利率处于较低水平，主要权益指数在半年时点的收益率在-10%至-20%左右，但是保险行业的半年年化平均投资收益率为3.66%，考虑了权益市场估值回撤的年化综合投资收益率仍有2.84%。

追求向上收益。保险公司在具备刚性成本的同时，分红、万能保险还涉及与客户分享保底收益之上的投资回报，同业竞争的压力决定了保险资金运用也需要关注一定时期内的同业排名。因此，保险资金资产配置过程中以满足负债成本为最低目标，同时也通过提高风险资产占比和主动管理，追求向上的业绩弹性。保险公司对在风险管理基础上的业绩追求不亚于其他金融机构。

更长久期的投资资产配置。由于负债的长期刚性特点与偿付能力管理要求，保险资金在资产配置时必须关注长期利率或市场趋势变化导致基础回报下降的风险，因此现实中多数保险公司更加关注长期投资，侧重长期资产的配置，通过提高配置长久期债券或布局具有长期价值的产业股权，把长期利率下行、经济增长回落可能带来的系统性风险控制在一定程度内。

更多元的资产配置能力。国内保险公司不仅在业务规模上不断增长，保险资金的运用范围也在有效监管前提下不断扩充。从最初保险公司只能投资于银行存款、政府债券，到能够投资于基金、特定品种债券、股权与不动产，再到能够直接投资于股票市场、衍生品市场、海外市场，近两年又将公开募集证券投资基金（以下简称公募REITs）、债券借贷等业务划入了保险投资范围。鉴于此，保险资金的投资范围基本实现了与时俱进，投资品种丰富程度是其他金融机构较少能够达到的，保险资金的大类资产分散配置特点得到了不断加强，抗风险能力与组合收益水平在不断趋稳。

擅长固收领域投资。保险资金既关注短期收益又看长期回报，兼顾相对收益与绝对收益，进而决定其实践中采取均衡风格下的“固收+”策略：以大比例固收类资产打底，提供基础收益，匹配负债久期和流动性需求，少量配置权益类资产，博取收益增厚。这样的模式决定了保险公司的擅长投资领域为固定收益类资产投资。以2022年中为时点回看三年中长期业绩，保险资管公司各子类型产品收益中位数超过公募债券型基金同期表现，其中，中长期纯债型保险资管产品三年收益中位数为14.72%，同期公募中长期纯债型基金回报中位数为10.96%；短期纯债型保险资管产品三年收益中位数为11.48%，同期公募短债基金收益中位数为9.63%……

本文刊发于《清华金融评论》2023年1月刊（总第110期）。

本文编辑：秦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