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辉：构建AI时代国家算力本位货币治理体系｜金融与科技
by 清华金融评论 2025-10-24 09:20:47
随着生成式AI重塑各行业智能化转型路径，以及“算力—数据—算法”三元生产要素对传统经济形态的全面重构，探索基于国家算力本位的智能社会基本收入体系，既是对“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融合发展”国家战略的响应，也是对人类社会治理模式前瞻性探索。
范式革命：从“债务—信用”到“价值—分配”货币
现代法币的本质是国家信用背书下的债务凭证，货币的诞生，绝大多数来自商业银行的贷款行为。企业或个人通过抵押未来收益（即承诺未来创造价值）来获取当下的购买力（贷款）。这一“债务—信用”循环驱动了经济增长，但也埋下了危机的种子：经济扩张依赖于债务的无限扩张，一旦对未来增长的预期破裂，债务链条便会断裂，引发通缩螺旋和经济危机。同时，该体系也默认“就业”是分配财富的主要渠道，当通用人工智能大规模替代人类岗位时，这一分配渠道将急剧收窄，导致社会总需求崩溃与生产过剩的悖论性并存。SBI体系的核心范式在于将货币的创造逻辑从“债务—信用”彻底转向“价值—分配”。
新价值锚：国家算力本位——智能时代的“数字黄金”
在农业时代，核心生产资料是土地；在工业时代，是资本与机器；在智能时代，全域人工智能算力（Gross AI Compute Power， 简称GAICP）无疑将成为最核心、最基础的生产资料。它并非虚拟概念，而是一国领土内所有可用于经济生产的AI算力资源的总和，包括公共云、私有云、国家级超算中心、大型智算集群乃至边缘计算节点的有效聚合。它如同智能经济的“沃土”，一切数字商品、智能服务乃至物理世界的自动化生产，都根植于此。
作为新型生产要素，算力不仅是技术基础设施，更是价值创造的底层引擎——算力经济通过“生产—调度—交易—应用”的全链条运作，打破传统产业边界，重构生产组织方式，形成涵盖技术研发、平台服务、行业融合的综合性经济形态。从微观视角看，算力推动企业从“规模驱动”转向“算力驱动”，通过“数据—知识—技术”正向循环降低研发成本、打破“规模不经济”瓶颈；宏观层面则通过提升全要素生产率、优化产业结构成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动能。这种双重价值传导机制，使算力具备了作为货币本位的底层支撑能力，其非竞争性、可复用性特征进一步区别于传统土地、资本等实体要素，形成“数字土地”的独特价值属性。
与依赖税收再分配的全民基本收入（UBI）不同，SBI体系依托算力资源的国有属性与可计量特性，通过算力价值转化机制实现“生产资料全民共享”。国家算力网络的建设水平直接决定了数字生产力的上限。数字央行以国家拥有的GAICP总值及其未来产出预期作为货币发行的价值担保，相当于为货币找到了智能时代最坚实、最可信的“硬锚”。这类似于金本位制下货币与黄金挂钩，但其价值基石从有限的贵金属，跃迁到了可增长、可进化、代表先进生产力的数字资源。
GAICP具有价值锚定物的完美特性：可测量、可审计、可预测、具有真实产出效能。中国算力产业的结构性特征为此提供了现实支撑：算力经济规模预计2025年突破4.5万亿元，复合年均增长率超 25%；数字人民币的可编程性，如江苏省常熟市工资全额数字人民币发放，与算力互联互通政策，工信部计划2028年实现全国公共算力标准化互联，共同构成了SBI体系的技术与制度基石。
新货币性质：社会分红而非债务凭证
传统货币体系以商业银行贷款创造为核心，本质是“债务驱动”的信用扩张机制，其货币发行与债务规模高度绑定，易引发金融周期性波动。而SBI体系基于“价值—分配”的新型货币创造范式，其核心突破在于非债务属性——货币发行直接锚定算力资源的价值增量，而非依赖政府税收或企业信贷。SBI体系发行的货币——我们称之为SBI通证（SBI Token）——其性质发生了根本改变。它不再是商业银行的负债，也不是政府的欠条。
SBI通证是全体公民作为国家这一“超级智能体”的最终所有者，所享有的集体资本回报。UBI实验显示，以税收为筹资来源会导致“激励扭曲和效率损失”，加拿大等国试点更因财政压力难以持续；翟东升提出的“未来起点收入”方案虽强调资本收益共享，但其价值基础仍依赖传统经济体系的税收再分配。相比之下，SBI体系通过算力价值的实时计量与分配，实现货币发行与经济价值创造的直接挂钩，从根本上规避了债务累积和财政依赖风险。
国家的算力基础设施，作为全民共有的核心战略资产，其产生的巨大经济收益，理应由全民共享。SBI就是这种共享机制的实现形式，它是对共同创造的社会财富进行的直接、前置的分配。这意味着，货币从诞生之初就剥离了债务的枷锁，成为一种纯粹的购买力凭证，代表着对当下和未来社会总产出的索取权。这是一种“从源头上”的公平，确保了智能时代经济增长的红利能够惠及每一个人，而非仅集中在资本或技术所有者手中。
表1 三大货币基础体系核心差异对比
| 维度 | 传统货币体系 | SBI体系 | UBI方案 |
| 价值基础 | 债务信用 | 算力资源价值增量 | 税收/财政转移支付 |
| 货币属性 | 债务凭证 | 非债务性价值分配凭证 | 财政再分配工具 |
| 可持续性约束 | 信贷规模与偿债能力 | 算力产出效率 | 经济增长与税收能力 |
数据来源：作者整理
新技术构架：信任与自动化的引擎
国家算力本位的SBI体系技术架构以国家算力区块链为核心，构建“三级平台+可信度量”的分布式基础设施。该架构依托《算力互联互通行动计划》提出的国家、区域、行业三级算力互联互通平台，通过统一算力标识体系对通算、智算、超算等资源进行统一编码，实现跨主体、跨架构、跨地域的算力节点标准化互联。在物理层，采用远程直接内存访问（RDMA）等新型高性能传输协议，升级国家互联网骨干直联点，建设低延迟算力专网，确保算力节点间数据传输效率提升40%以上。
国家算力区块链。这是一个由数字央行主导的许可链联盟链。算力节点上链机制，所有参与SBI分配的算力中心需通过国家算力互联网服务平台完成节点注册，其算力规模、利用率、能效数据实时上链，形成不可篡改的分布式账本。区块链技术确保了GAICP数据的不可篡改性、可追溯性和全局一致性，从根源上杜绝了欺诈和虚报，为货币发行提供了可信的度量基础。
超级智能体。数据确权技术采用“超级隧道HyperTunnel”构建GPU与存储直通数据通路，结合FlashNexus全闪存系统（IOPS 3000万级、延迟0.2毫秒），确保算力产出数据的溯源性与唯一性。这是一个高级AI系统，它不再是简单的执行工具，而是宏观经济调控的预测性顾问。超级智能体实时监控全球供应链、国内消费数据、就业结构（人类与AI的协作）、环境指标等海量数据，构建超级宏观经济模拟器，对“社会共识因子”的调整提供超乎人类能力的精准建议，实现前瞻性、预防性的宏观经济管理，最大化经济平稳性。
系统架构与运行机制：构建精准、透明、自动化的经济操作系统
发行主体：数字央行（Digital Central Bank, DCB）
现行央行的职能将被深化和扩展，进化为DCB。DCB下设两个关键机构：算力价值评估局负责构建并维护国家算力网络监测系统，精确、实时地度量全国GAICP，并基于算力利用率、能效比和技术进步率等因素，科学评估算力总值的未来产出潜能，为年度SBI发行总额提供核心依据；国民账户管理局负责管理每一位公民的 “个人主权账户”。这是一个安全、匿名的数字账户，是公民接收SBI、进行交易和纳税的基础设施。它确保了分配环节的精准直达和全民覆盖。
货币载体：SBI通证（SBI Token）
SBI通证基于央行数字货币（CBDC）的底层技术，但在逻辑上截然不同。它是法定货币，价值由国家算力本位保障。它具有可编程性，可通过智能合约实现复杂的功能，如自动缴税、定向消费补贴（如教育、医疗）或防止滥用（如禁止用于非法交易）。
运行流程：四环节与双机制
SBI体系运行形成“监测—计算—分配—循环”的完整闭环，依赖数字央行与财政部的职能协同机制：
实时监测阶段。由国家算力区块链节点完成，通过部署在算力中心的可信执行环境（TEE），每15分钟采集一次算力利用率、能耗、任务类型等128项指标，数据经RDMA协议实时上链，确保原始数据不可篡改[25]。
智能计算阶段。启动链上分配合约，根据实时监测数据自动匹配参数库，在5分钟内完成全国SBI总额度及个体分配方案的计算，并生成加密审计报告同步至财政部。
央行分配阶段。数字央行基于计算结果，通过CBDC系统实现SBI的即时发放。得益于CBDC的跨境支付互通特性（参考欧盟《数字市场法案》要求），未来可支持跨国算力贡献者的SBI结算[26]。
算力循环阶段。未使用的SBI额度自动转化为个人算力账户余额，可用于兑换云服务、AI训练时长等数字权益，若试算2024年可有18%的额度进入二次循环。
财政央行协同机制。财政部负责制定分配政策，如社会共识因子权重调整；数字央行专注技术执行，如CBDC发行、算力监测。两者通过加密数据接口实现信息共享但职能隔离，既保障政策灵活性又确保技术中立性。
SBI Token销毁机制。财政部与数字央行按职责对SBI账户进行监测，对连续6个月未激活的休眠账户，其SBI额度可按1%/月的比例逐步销毁，释放的算力资源重新纳入GAICP基准池，维持系统总量平衡。
价值分配：自动分配至个人主权账户
国民账户管理局依据既定公式：
月度人均SBI（Sovereign—computing Basic Income） = （GAICP * 利用率 * 能效系数 * 社会共识因子）/人口总数
注：全国基准算力规模（GAICP: Gross Adjusted Index of Computational Power）
通过智能合约，自动将SBI分配至每一个“个人账户”。这个过程无人为干预，绝对公平透明。
全国基准算力规模（GAICP）。以国际数据公司（IDC）2025年全球总算力1037.3EFLOPS(Exa-Floating-point Operations Per Second即每秒百亿亿次浮点运算)为基础参考值，结合中国“东数西算”工程实际调度量进行动态校准。截至2024年末，西部数据中心通过算力调度利用率已提升至65%，可为基准值提供区域调节系数。
算力利用率系数。采用分层计量方式：可按企业级通用算力中心平均利用率、智算中心处理器（GPU，Graphics Processing Unit）利用率及国家超算中心即通过算力池化技术利用率分层以不同权重计算。系统通过智能合约自动识别算力类型并匹配对应系数，避免“一刀切”分配导致的资源错配。
能效系数。与绿色技术应用深度绑定，采用信通院认证的液冷技术能效提升数据（26%）作为基准值，叠加预制模块化、绿电直供等技术的边际效益。例如，采用“源网荷储一体化”的算力中心可额外获得15%的能效加分，该参数每季度根据实际能耗审计结果更新。
社会共识因子。体现智能决策设计，通过国家算力平台的分布式投票系统收集公众对SBI分配优先级的意见，权重占比15%。该因子每年度调整一次，试点阶段重点向教育、医疗等基础民生领域倾斜。
缔造更加公平、稳定、繁荣的智能货币文明
SBI体系的落地，不是一个简单的叠加，而是对现有经济社会治理模式的系统性升级与替代。
构建社会保障终极安全网。SBI提供了无条件的、覆盖全民的基本收入，确保了所有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享有有尊严的基本生活保障。因此，现有的、复杂且成本高昂的养老金、失业救济、最低生活保障等系统，可以逐步整合、简化乃至最终被SBI体系吸收。这将极大降低社会的运行摩擦成本，并将人们从“为生存而工作”的必然性中解放出来，真正自由地去追求教育、艺术、科学研究、创新创业或社区服务，从而激发人类社会前所未有的创造力与活力。
革新国家财政金融功能。SBI由央行直接向全民发行，极大削弱了商业银行通过发放贷款创造货币的能力。商业银行的角色将发生根本性转变，从货币创造者回归其服务本质：成为财富管理商和信贷评估中介。它们可以基于个人未来的SBI流收入提供抵押贷款，但其系统性风险将被大幅降低。政府也不再仅仅依赖于税收和发行国债来获取资金。其核心职能之一是投资于国家算力基础设施（如建设新一代智算中心、攻关尖端AI芯片、布局绿色能源为算力网络供能）。每一项成功的投资都能直接提升GAICP，从而直接增加全民的SBI收入。财政政策因此被“货币化”，并与全民福祉直接挂钩，激励政府更高效、更前瞻地进行战略性投资。
适应智能经济运行规则。货币价值与实体生产力（算力产出）直接挂钩，消除了基于债务的信用周期，有望从根本上告别金融危机，实现经济的长期平稳增长。谁率先定义并成功实践智能时代的经济与货币范式，谁就将掌控未来的全球金融规则和数字贸易标准。SBI体系是中国在人类文明新阶段提供“中国方案”的历史性机遇。
全面激发民众创业创新。从根源上，对最核心的生产资料——国家算力——的收益进行全民分配，从根本上遏制智能时代可能出现的“技术寡头”和空前贫富差距，为社会凝聚奠定坚实基础。当基本生存需求被满足，人类的创造潜力将从功利性工作中释放出来，投向基础科学、艺术、哲学和社区建设，推动文明的全面跃升，实现真正的“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四重挑战与应对：“技术—伦理—转型-衔接”应对策略
人工智能技术规模化应用正在重塑就业结构。中国基于算力基础设施的跨越式发展，为探索新型分配范式提供了独特路径——截至 2025 年6月，中国在用算力中心机架达1085万标准机架，智能算力规模达788百亿亿次浮点运算能力,采用FP16精度格式，存力1680 艾字节（EB），发布大模型1509个，这些数字蕴含的不仅是技术突破，更是生产关系重构的可能性。
技术层面：算力与合约安全的双重突破
算力供需与电力协同挑战呈现显著结构性矛盾：一方面，算力需求集聚化发展导致局部电网压力激增，高标准供电需求与低负载运行现状形成尖锐对立；另一方面，绿色电力供不应求，算力企业参与绿电交易面临交易机制不完善、源网荷储协同不足等多重障碍，绿电直供体系建设滞后进一步加剧能源效率损耗。
与此同时，人工智能大规模应用面临计算架构支撑不足、基础设施维护成本高昂（单台POS机改造成本高达3000元）、高性能计算资源稀缺等技术瓶颈。智能合约安全构成另一关键技术挑战。尽管物流分账合约已实现任务分配效率提升37%、燃油成本降低12.5%的显著效益，但代码漏洞与权限管理风险可能导致系统性损失。对此，需建立全生命周期安全机制：事前实施第三方代码审计与形式化验证，事中采用多签机制分散权限风险，事后构建智能合约行为监控与紧急暂停预案，形成“审计—部署—监控”的闭环管理体系。
伦理隐私：数据主权与合规存储的平衡
个人数据安全是SBI体系面临的基础性伦理挑战。传统现金转移计划中普遍存在的收入记录缺失问题，在数字化转型中可能演变为数据滥用风险。依据《数据安全法》第21条关于数据分类分级保护的要求，需构建个人主权账户数据链上脱敏存储方案：账户基础信息采用非对称加密技术实现链上存证，原始数据仅向央行授权节点开放查询权限，链上流转数据需经过差分隐私处理（如k-匿名化），确保个人身份信息与交易行为数据的物理隔离。该架构既满足监管机构的数据可追溯需求，又通过技术手段将数据控制权交还个人，形成“可用不可见”的数据使用范式。
过渡期策略：制度转型与用户习惯的协同演进
商业银行角色转型面临路径依赖挑战。传统信用创造模式与SBI体系的财富管理需求存在结构性冲突，需推动银行从“货币创造者”向“算力资产管理者”转型：一方面开发基于SBI流的抵押贷款产品，以个人未来算力贡献预期作为还款信用基础；另一方面构建算力资产托管平台，为用户提供算力收益权拆分、转让等财富管理服务，形成新的盈利增长点。支付工具兼容是用户接受度的关键瓶颈。数字人民币推广经验显示，支付宝/微信支付占据98%移动支付市场的用户习惯固化效应，导致苏州试点中60%钱包月均余额不足500元[34]。SBI体系需采取渐进式兼容策略：在现有支付工具中内嵌SBI模块，实现“无感式”服务接入；设计差异化激励机制，如SBI支付手续费减免、算力贡献积分兑换等，逐步引导用户行为转变；保留现金支取通道，满足老年群体等特殊用户的使用需求。
政策衔接：工程协同与社保整合的路径设计
与国家重大工程的协同推进是SBI落地的制度保障。需将SBI算力网络纳入“东数西算”工程总体规划，共建跨部门算力调度平台：在硬件层面共享数据中心基础设施，降低30%以上的重复建设成本；在软件层面统一算力计量标准，实现SBI核算与算力调度的实时联动。分阶段社保整合需遵循“试点-迭代-推广”的渐进路径：2026年前选择西部算力枢纽节点开展试点，将基本养老保险与SBI额度挂钩；2028年扩大至中部地区，整合医疗保险等民生保障项目；2030年实现全国范围内社保体系与SBI系统的全面融合，形成“算力贡献-权益保障”的良性循环。这种多维度对策体系通过技术创新突破瓶颈、制度设计平滑转型、政策协同凝聚合力，为基于国家算力本位的SBI体系构建了可操作的实施路径，既回应了当前面临的现实挑战，又为长期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
相关政策建议
加快构建“技术筑基—数据支撑—政策协同”路径
SBI体系，本质上是匹配超级智能生产力的生产关系革命。其核心理论创新在于突破传统货币体系的债务约束，通过算力这一新型生产要素的价值化与全民共享，重构智能社会的收入分配机制。
技术筑基：以算力基础设施的高效配置为物质基础。当前中国算力处于“短期过剩、长期紧张”的过渡期，需通过开源生态建设、智算集群性能提升（如万卡级集群部署）及绿色化技术（PUE 优化、液冷技术）破解能耗矛盾，2028 年智能算力规模预计达 2781.9 EFLOPS 的发展态势，为算力价值量化提供物质保障[34][37][38]。
数据支撑：依托数字人民币的可编程性与追溯性，构建安全高效的支付层。数字人民币的硬钱包应用与普惠性设计，可实现基本收入发放的精准化与透明化，而中科潘哆拉“消费数据确权-产业赋能”模式，则为个体数据价值纳入SBI分配提供了实践参考[10][17]。
政策协同：以《算力互联互通行动计划》为核心，2026 年实现全国公共算力资源互联，2028 年形成算力互联网，通过“东数西算”工程与区域差异化政策，优化算力供需错配，为 SBI 体系提供制度保障。
SBI体系核心突破在于通过“算力价值锚定-数字货币承载-政策动态调节”的闭环设计，首次将基本收入与国家核心生产力（算力）直接挂钩，既解决了传统UBI的财政可持续性难题，又实现了数字经济时代全民价值共享的制度创新。
强化技术迭代与国际协同
与传统UBI相比，SBI体系并非简单的福利政策，而是基于算力资源优化配置的系统性制度设计——既吸收了Grantcoin实验在贫困地区的积极效应，又规避了 OpenAI实验中可能出现的工作积极性抑制问题，通过“算力贡献-价值分配”的联动机制实现效率与公平的动态平衡。
GAICP 测算模型的智能化升级。当前 SBI 体系的算力价值核算（GAICP）需进一步融合 AI 技术，构建动态算力效能评估框架。随着 2023-2028 年中国智能算力以 46.2% 的年复合增长率扩张，以及液冷、硅光集成等技术成熟（2029 年小芯片与硅光集成技术落地），模型需纳入实时算力利用率、绿色能效（PUE 优化）、场景化价值系数（如工业算力与消费算力的差异化权重）等变量，实现从“静态总量核算”向“动态效能分配”的跨越。
国际算力本位协同的探索。“一带一路”国家算力互联互通为 SBI 跨境分配提供了实践场景。中国算力产业在芯片多元化（2030 年基础算力与智能算力比例优化至 5:5）、开源生态建设等方面的经验，可通过算力枢纽节点与跨国数据流通协议，推动建立区域性算力价值兑换机制。例如，基于ALEO云算力系统的零知识证明技术，可实现跨境算力贡献的隐私保护与价值确权，为发展中国家参与全球算力价值分配提供路径。
重构智能社会的发展逻辑价值战略
SBI体系的深层意义在于回应了“人类劳动角色转变”的核心命题——当智能算力在2030年支撑十万卡级智算集群、生成式 AI 渗透全行业时，人类劳动将从“生产要素”转向“价值定义者”。通过保障全民基本收入，SBI体系为个体创造力释放提供物质基础，推动社会从“效率优先”向“人机协同”转型。正如中科潘哆拉“全民持股、共同富裕”的实践所示，这一体系不仅是技术经济问题，更是构建智能文明包容性发展范式的制度基石。应及早做出战略重构和治理安排，尽快适应智能社会发展逻辑。
随着中国算力从“规模扩张”向“高质量发展”转型，SBI体系将成为数字经济时代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关键抓手——既为全球算力本位实践提供“中国方案”，也为智能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注入制度动能。当人工智能逐步替代重复性劳动、人类劳动角色向创造力与决策力转型时，确保每个社会成员都能公平分享算力经济的发展红利，从而实现智能社会的包容性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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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王茅
责编 | 兰银帆